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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晚报》三代记者、编辑讲述“探求

※发布时间:2018-4-21 15:55:02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本报自创刊以来一直认真履行这一职责,因此才受到读者的爱戴和支持。今天是第二届“记者节”,本报老中青三代记者编辑聚到了一块,他们重提“探求”这个口号,既是对读者的承诺,更是对的承诺。

  为什么只要她的名字一在报端出现,就会引起读者很大的关注?采访对象和读者,为什么都对她那么信任?即使在她年过半百后,为什么还那样玩命地深入生活,她探求什么?

  1980年4月,晚报刚复刊两个月,刘婉玲的第一篇代表作在《羊城晚报》头条炸响《“捆住手脚”的院长真难当》!此稿大胆地提出当时落实政策中非院长“有职”的问题,在羊城产生强烈冲击波。

  “当事人不见,家属又不欢迎,职工也避而不谈,我花了20多个夜晚,一家家上门了解,不记得吃了多少次闭门羹,好几次赶不上夜班车,只好走回家,最后用自己的真诚了采访对象。”她回忆道。

  此后,一篇又一篇关注的新闻佳作从她笔下涌出。《从星期六工程师引出的》、《我国中医药研究当心别人赶上》、《广东植物志命运多舛》无不在20世纪80年代产生“轰动效应”。尤其是她在中首次用“星期六工程师”这样形象称呼来宣传科技人员的兼职活动,被国家科委肯定为“广东的创造”。

  “这些反映知识呼声的作品,正反映了那个时代最突出的东西,因此不难理解为何会产生强烈的反响,”她说。

  读刘婉玲的作品,谁都能感受到她的字字句句充满着。至今她还清楚地记得1983年9月写作《林孔湘立治“黄龙”》的细节。

  “老专家病危多次昏迷,本来只给了半个小时采访,可是一聊就聊到了天黑,出门时我忍了多时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自己太了。”当晚写作时,她握着笔不停颤抖着,眼泪哒哒地滴在纸上

  熟悉她的人都说,她的身上有一种硬气,一股豪气,一副侠骨心肠。20年来,刘婉玲写的多是报道,且不说看冷脸、坐冷板凳,被人“兴师问罪”也是家常便饭。

  “当了一辈子记者,过了多年后,如果还有读者记得你的一篇作品,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也是最大的鼓舞”这,就是刘婉玲的心里话。

  (刘婉玲,1934年出生。曾荣获全国好新闻一等、广东好新闻、全国晚报好新闻特等多次,并被评为全国三八红旗手、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

  70岁的容姨属于那种很内秀的人,但熟悉她的人都说,容姨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每每看问题都能一下就抓住本质,人们总想领会她编稿的神韵。

  无论是在《南方日报》做编辑,还是后来在《羊城晚报》当部主任,当了一辈子报人的容姨说,天天编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现在回想起来,一桩桩,一件件小事都是微不足道的,然而这是我欢乐的源泉,是我当年默默当编辑的依据。

  关于工作中的和乐趣,容阿姨信手拈来:1980年11月20日,最高特别法庭,集团十名主犯,21日,所有日报都用了显著的大量的篇幅刊登了播发的有关报道,这件全国以至全世界瞩目的大事,晚报肯定要刊登,但不能与日报一模一样,一定要在编排上创新。于是大家出主意,集思广益,终于有了一个比较理想的方案,报名下是一道大字直题直通到落版脚,下通栏把十名主犯的头像一字排开,圈以锁链图案,版中刊登一篇介绍十名主犯受审现场的报道,全文竖排围框,十分醒目,散文式的小标题把人们的十名主犯受审时或傲慢或沮丧的神情画龙点睛地加以描绘,这样的处理加入了编者与读者相通的、对那伙丑类的、之情,给人以十分鲜明深刻的印象。

  水静幽深,采访回的上,我不由自主地将这四个字与容姨联系在一起

  (容洁如,1932年10月在广州出生,原部主任。1985年被评为广东省劳动模范。1987年被评为主任编辑。1992年起郭享受特殊津贴)

  编辑的酸甜苦辣全写在版面内外。但我认为几味之中,还是“甜”字居多,因为我们每天都在“创造”,从中享受工作的快意和快乐。

  令部编辑们最为雀跃的是有“大单事”做,有大策划做,往往摩拳擦掌“枕戈待旦”在所不辞。我几十岁,与他们同好,与他们同做,更兼与他们一同分享甜蜜。

  得一好稿,令版面生辉,此为快事;发掘得一个好选题,继而令编辑意图一气呵成为版面语言,此亦快事;从一篇平淡无奇的里发现了一处闪光点,继而拓开提炼得一新闻精品,此亦快事;创造了一个令晚报百几万读者满意的版面,此亦快事;得一好标题,此亦快事

  以上所列,都是新闻编辑日常工作中天天所遇,纵然有酸有苦有辣,但面对新闻的再加工、再创作,部每个编辑莫不对此倾注了全副热情,全部智慧。因而我们快乐。

  虽然长年上“六点半”的早班,一天“两头黑”泡在编辑部;虽然曾有同事揶揄道:“你都不顾家,不明白你老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和你离婚!”虽然不经意之间,才发觉女儿忽地长大,才真的觉得自己欠家人太多但家里人对此十分理解,我事业的另一半是家里人在全力撑着,因而我甜蜜。

  (张克眉,主任编辑,部主任。获第二届全国百佳新闻工作者、第三届韬奋、首届广东金梭、首届广东优秀中青年新闻工作者、广东省劳动模范称号;多项中国新闻、广东新闻获得者。)

  干了十多年的记者,刘海陵始终坚守着一个信条:要么不做,要做就努力做得最好。而要当一个最好的记者,就要比别人跑更多的、吃更多的苦、冒更大的风险。十年中,刘海陵的记者生涯充满了曲折、艰辛,但也伴随着成功的喜悦。

  为出色完成报道任务,他经常夜以继日,闻风而动,当24小时记者,显示了十分可贵的敬业。可以说,哪里有,哪里就可以见到刘海陵。

  深圳清水河品仓库大爆炸,刘海陵冒着随时可能发生第三次大爆炸的,冲在距离火场十多米远的地方,采访武兵怎样用肩扛水泥去灭火;南海金沙度假村警匪正在进行激烈的枪战,双方交火数千发子弹,刘海陵就站在全副武装跟劫匪驳火的后面;高要金利镇老鼠药中毒案,在案发初期尚未查清毒源时,刘海陵为了掌握第一手情况,深入到金利镇发病的重灾区要西村农户家中采访;广州皮鞋厂及深圳龙岗塌楼,刘海陵钻入断壁残垣下采访获救的受伤者;广州化工仓库有毒品起火、华南农业大学高放射性金属钻实验室起火等现场,刘海陵都侧身其间。

  刘海陵采写的报道概括起来有两大突出特点:一是重大突发事件报道及时而详尽;二是在文章中能够一针见血地提出问题。

  刘海陵参与了近年来发生在广东的几乎所有重大突发事件的采访,部门和的领导对他有一个共同的评价: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刘海陵,39岁,主任记者,部主任。1986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羊城晚报。作品7次获得中国新闻、广东新闻、全国晚报好新闻特等、一等、二等,金枪获得者。)

  那是三年前夏日的一个傍晚,在员村工人宿舍区昏暗的灯下,我刚与一位在边纳凉的工人搭上话,消息就不胫而走:“《羊城晚报》的记者来啦!”周围乘凉的二三十位职工“哗”一下就把我团团围住了。他们刚看了当天晚报在头版用整版刊登的我的一个策划:8位记者与8位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一天后,以每人一文一图一评点方式对工人状态及所思所想所忧的报道。那通栏大标题《职工,我们与你同行》火辣辣的话语,顿时点燃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见到了晚报记者,他们仿佛见到自己的亲人,见到了党和派来的使者,有说不完的话要倾吐:述说烦恼的,表示感激的,打听政策的,谈创业设想的此时,听着一句句急切的话语,望着一双双信赖的眼睛,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心灵的震撼:作为一名记者,我能承载得下他们的重托吗?

  以后的日子,我和同事们不忘重托:深入到下网岗工人家中倾听他们的呼声;扮作工人到各种职介所探查再就业的障碍;寻找和宣传帮助工人再就业的单位;联合工青妇组织向全市发出为工人做实事的倡仪而员村中有好几个工人,成了有事就来找我的朋友。

  作为一名人民记者,我在记者节只想说,不必担心你是无助的弱者,不必你是的草民,大胆地往前走吧,我们将伴你同行。

  (杜星,机动记者部主任。作品多次获全国晚报及广东省好新闻一等。曾获全国首届百佳新闻工作者称号和广东省首届金枪。)

  真是问着了。一个“找”字,一天的工作,天天的活。羊城晚报《焦点新闻》“聚焦”全国,一天一个版,一个版就一篇深度报道,拿不出好稿,深感对不起读者。如何满足读者的观看期望,向读者介绍、经济、文化、生活中的大事奇事新鲜事?其实,大量的功夫在版面以外每天花大量时间在信息的海洋中淘金,抓住新闻线索挖掘“大新闻”;有话没话,一天到晚打电话,与作者、读者、“圈中”同行通信息谈看法,说说聊聊间约稿、赐稿

  当一篇篇独家新闻、大事奇事新鲜事在羊城晚报《焦点新闻》“闪亮”登场时,当读者叫好时,真个一乐也!谢谢读者!谢谢作者!

  (罗卫,部副主任、主任编辑,主编的羊城晚报《焦点新闻》获广东新闻好专栏,“金梭”获得者。)

  总是被一些弱者的声音所打动,总是很的回应:请让我来帮助你尽管,很多时候我为力,或者力不从心。

  今年7月,找到新家的小思茵离开广州前哭着对我说,她背下了我的所有电话号码,“最开心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要知道,这话出自一个几次被母亲遗弃、心灵屡屡受伤的孩子之口啊。为了这个孩子,我曾在自身车祸时连夜飞往长沙接她,曾每天“捉迷藏”一样约她的养母谈话,曾搞“地下工作”般追踪她的身世之谜,曾和妇联的同志在茫茫人海帮她寻找新妈妈,曾不厌其烦地帮她改掉小毛病,曾背着她在公园里跑啊唱啊我觉得,我不单单是在用笔写报道,而是在用心帮这个一度无家可归的孩子。

  但是,记者不可能“包打天下”、“以言代法”,很多时候记者也在吞咽苦水,甚至在呐喊“谁来帮我一把”在记者节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要向那些向我求助未果的市民道一声:对不起了,我只是个记者!

  (李宜航,27岁,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机动记者部副主任。作品荣获广东新闻一等、中国晚报新闻、中国“五四”新闻等,被授予“全国希望工程贡献”。)

  当了四年记者,有两次经历让我特别。这两次经历让我感受到:如果一名记者成天想着做什么所谓的“无冕之王”,而不能深入到最艰苦、最累的一线劳动中,他便无法真实地报民大众的状态不仅对不起读者,也对不起肩头担负着的“记者”这个职业,对不起为了社会进步而埋头苦干的各行各业的普通人民。

  其中一次经历是当环卫工。作为跑环卫线日“环卫节”之前的几天,我决定以一个打工者的身份,去当几天真正的环卫工。出发前我想,我还算人高马大,当环卫工肯定行。

  我首先应聘到广州荔湾区粪管所掏大粪。然而就是这“第一仗”,让我一度后悔万分因为太苦、太累!当时,粪管所正缺人,我一来便被安排给一个师傅,到三间公厕去掏大粪。从晚上7点左右到12点,在三个相对距离甚远的公厕掏了三车共1000多斤,先用双手提桶伸入化粪池捞粪,再一桶桶倒入拉粪车,拉到一公里甚至几公里以外的大型蓄粪池内。身上满是汗臭且多处沾有粪便的我,拉着车在荔湾老城区的横街窄巷内左摇右晃,在凹凸不平的青石地板上翘下坠,时时生怕粪便溅在人身上,甚至担心别人用的眼光看自己

  完成头天晚上的掏粪工作,看着其他工友在结束工作的欢愉中洗净工作服、踏上自行车乘夜色而去,我一点气力都没有,而是偷偷寻觅到一个边小店,一下子喝下了两大瓶矿泉水!

  (孙璇,江苏东台人,1996年7月毕业于南京大学新闻系并进入本报,现为教科文部副主任。先后有多篇作品获全国晚报好新闻、中国“五四”新闻、广东新闻。)

  “几乎在任何场合,很容易就能认出他。在正式宴会上,皮鞋上灰尘最多、不打领带的就是他;在学术上,笔记记得最快的是他;在上,第一个提出疑问或反对意见的是他;在大众狂欢的时候,躲在角落若有所思的一定是他。”

  据说,我的生活成了某类小说人物的原型。开始,觉得挺夸张,后来一想,那倒也是,这大概就是某种类型的记者吧。

  我是被称为财经记者的那种。但向来理财无方,经世乏术,深恐读者,所以没成为所谓的“百姓顾问”,也没写出轰动一时的大手笔。唯一熟悉的是会议。母亲帮我收集起来的各种会展论坛采访证少说也有两三百个,小至某个公司的座谈会,大至云集的“财富论坛”、APEC会议。好多朋友觉得我挺无聊,一天到晚开会。其实,开会像炒股,聚合了很多信息、交易和泡沫,甚至也算上亘古不变的人文景观,颇像金庸的武侠小说。

  曾经尝试写点专栏评论,大都是“狠心”的编辑逼出来的。可惜本人资本不大,负债太重,恐怕不良资产太多,编辑,读者。只好先搁笔,调整好资本充足率来日再谈。

  记者入门容易,越当越难。我这个辈分勉强属于“而立之年”,但要达到“不惑”,却不知还要有多少要走。不过,在惑中求解,不断寻找自己的声音,可能就是我当记者最大的乐趣。

  (吴延晖,1975年出生,学的是金融,好的是艺文,做的是新闻,想的是学问,有很多良师诤友,自认师承却是那位死了好多年的胡适先生。)

  当记者有些年头了,苦恼事还真不少,但多年惶惑却是有什么可以记者族群的正益?

  记得去年我与部领导一起策划、其后由我组织了有本报记者徐昌宇、湖南经济、央视焦点参与的行动,了全国的2000年湖南嘉禾高考舞弊事件。从新闻操作上来讲,无疑获得了空前成功。但马上就有一种有幕后高人指导的、让人恶心的声音反击了:“赵××是收了谁谁的××万元钱”,“记者发现了高考舞弊,首先应当报告,而不是去”。

  参与了行动的湖南经视后来受到了处分。当地另有家也推出“该报告还是去拍摄”的辩论。

  去年我采访建国以来最大的一起矿难贵州木冲沟煤矿瓦斯爆炸,在水城殡仪馆拍摄遇难矿工照片时,竟遭到某事故调查负责人的非难,三四人人扑上来,以对待罪犯的扭手卡脖强抢相机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些力的依据是什么?有什么理由不让人民知道发生在阳光下的真实事件、黑幕?用什么捍卫记者的正益?苦恼之余,让我良多。